天刚刚亮,若男就从床上爬起来了,想是一一她们还没有醒来,便没有叫她们,自己把长发松松的绾了个髻,斜插上凤头斩,便一袭白裙出了若寒宫。好久没有锻炼身体了,若男今天早上兴致很好,便往若寒宫外边的那座假山上爬去。
虽说是座假山,可是也不算低,若男费了很大力气,才爬到山顶,山顶上有座亭子,亭子的名字很奇怪,叫做望亭。坐在亭子的横栏上,双脚随意的摆动着,忽然,若男发现对面的那个横栏上有东西!若男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竟是一块通体漆黑的墨玉,那墨玉上蜿蜒的刻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黑龙,反面只刻有一个字:夜!

“夜?”若男轻轻念着那个字,心想,莫非这玉佩是夜王的?若有所思的往搁玉佩的横栏上一坐,抬眼望去,整个若寒宫尽收眼底!若男心里忽然一惊,莫非夜王来此是为了若寒宫?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若男,此时看到山下的小路上来了一小队人,看样子都是武将出生,其中一位青色衣衫的少年兴高采烈的走在前边,紧跟在他后面的四个人,抬着一个非常精致的笼子,笼子里一团雪白。若男仔细瞅了瞅,竟是一只雪狐!通身的雪白皮毛,一双眼睛半眯着,就在若男看向那只雪狐的时候,那只雪狐仿佛突然感到了什么,嗖的睁开眼睛,盯着远处的若男。虽然相隔有一段距离,可是若男的感觉非常清晰,是的,没错,那只雪狐就是在看她!

若男连忙跑下山,双脚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直到那一对人进了冷玉阁,若男才停下脚步。冷玉阁?难道刚刚那个青衣少年就是玉王?他关着一只狐狸做什么?玉王不是不在皇宫住吗?为什么皇宫里还有他的宫殿?若男一边想着这一系列谜团,一边往回走,还没到若寒宫,就见一一和双双冲她跑来。

“小姐,你一大早的上哪儿去了?”一一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问若男。

若男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一一,那冷玉阁可是玉王住的地方?他住在皇宫里吗?”

一一一边跟着若男往回走,一边说道:“夜王和玉王在宫里都有自己的宫殿。他们平时都在自己的封地,一般不回来。这回太后寿辰,夜王和玉王才特意回宫,为太后祝寿的!”

“哦,原来是这样!”若男心里还在想着那只雪狐,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不觉的已经回到若寒宫,若男无意间一抬头,赫然发现那假山顶的望亭里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南宫冷夜正在望亭里寻找自己昨夜遗失的墨玉佩,忽然仿佛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忽然转身,看到的是若寒宫门前站着的人,四目相对,南宫冷夜有一霎那的吃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片刻,便恢复常态,飞身离去。

若男被那双如千年寒潭的眸子冻得打了个哆嗦,转身进屋,掏出刚刚拾得的那墨玉玉佩,低低道:“果然是他!”

皇宫里已经开始为了明日太后的寿辰做准备,到处张灯结彩,一串串的红灯笼和大红绸带挂的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都被装点在各处,白玉栏干,花团锦簇,不到半日,竟将那皇宫装点的如仙境一般。

若男被一一拉到镜子前面,强摁在座位上,试戴那各式的金银珠翠,若男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坐在那儿,任由一一把她的头装点的一个头三个重。末了,若男说道:“一一,你觉得我脑袋上顶着这么多东西,我还能抬起头吗?唱歌?怎么唱的出来?不把脖子压断就不错了!”

一一拖着下巴仔细端详了一阵,说道:“也是啊,小姐,这些东西是够重的了,要不咱们少戴几样?”说着又往下取了几件头饰,满意的点头。

若男一照镜子,撇了撇嘴,把头上的负担都拽了下来,只留了发髻正中的那一个金凤步摇,方才满意的笑笑。一一一看自己忙活半天的成绩被若男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收拾了,翻了个白眼,但是瞥到镜中的若男时,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道:“还是小姐的眼光好!这样华贵而不落俗,简介又不份,再配上那套大红色的水袖锦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双双和姗姗思思见到一一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皇上便派人来若寒宫通知,上午各个宫里的妃嫔先轮流到慈宁宫给太后祝寿,中午太后在慈宁宫设宴,招待这些自己人,下午皇上在御花园设宴,款待前来为太后贺寿的文武百官,晚上,御花园中,太后,皇上,两位王爷及百官一起,观赏后宫嫔妃为太后寿诞准备的歌舞。

若男想到,自己之所以成为寒妃,或多或少的都跟这太后有些关系,自己活过来这么多天了,还一次也没有去慈宁宫探望过太后呢!想到这儿,连忙命一一取出一套淡紫色的纱裙换上,头上依然是一条同色系的缎带束着长发,发髻上简单的别着那精致的风头斩。看看镜中的自己,若男满意的做了一个鬼脸,让一一带路,往慈宁宫走去。

刚出了若寒宫,迎面便碰上了夜王,若男微微皱了一下眉,略略弯身道:“夜王!”那夜王吃了一惊,看着若男分明觉得熟悉的脸,一时竟想不起来了,旁边的一一她们也连忙跪下施礼,夜王手里的玉骨折扇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片刻,才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哦!原来是你!”

若男一听,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笑道:“哦?夜王见过本宫吗?”说完似笑非笑的看了夜王一眼,继续说道:“本宫前几日头上受了点伤,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若是有什么地方怠慢过夜王,还望夜王多多包涵!”

南宫冷夜一听,便明白若男是不想让他提那天碰见她的事情,会意的一笑,说道:“寒妃娘娘论理是本王的嫂嫂,哪有臣弟怪罪嫂嫂的道理?相反,倒是臣弟施礼了!”说完恭敬的鞠了一躬,满脸媚笑。

看着那张邪魅的妖精脸,若男忽然想到一个人,就是那个韩国的,叫什么李准基的人,媚眼如丝,风华绝代,这幅皮囊若是身为女子,也是倾国倾城的祸水,不用说身为一个男人了,那种摄人心魄的感觉,让若男着实的打个寒战。

若男不自然的直了直脖子,冷言道:“本宫还要去慈宁宫给太后祝寿,不奉陪了!”说完自顾自的离开,南宫冷夜皱了皱眉,又是这样!这个女人,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前几分钟还笑脸相迎,后两分钟却变了颜色?怪不得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呢,可是为什么别的女人在他面前,就只会笑呢?从来没人给过他这种脸色,究竟是那些女人不算女人呢?还是这个女人不算女人?看着若男离去的背影,南宫冷夜又敲了一下自己的头,自嘲的摇摇头,笑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给过他这种感觉!可是她,居然是皇上的妃子,倘若她只是个丫头,那该多好啊!想到这儿,南宫冷夜自己也吓了一跳,他,视无数女人为无物的夜王,居然对一个他叫做嫂嫂的女人动了心!

若男来到慈宁宫的时候,怜妃,棋妃还有其他没有封妃的后宫女眷们,已经早就到了。除了怜妃看着若男的眼光仿佛要把她吃掉一般,其余妃嫔们看着若男的目光,都有些吃惊。若是搁在从前,皇甫若男在这种场合出现,不是脑袋上带着二三十斤的头饰就是穿着艳俗的锦衣,今日,却一反常态的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纱裙,略施粉黛的脸上一双凤目傲视一切,简单的梳着一个高髻,斜插着一支凤钗,淡紫色的缎带在脑后飘飘绕绕,墨色的长发直垂到腰际,这样的若男竟让人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错觉。

若男看着正面凤椅上端坐的夫人,不用说,那一定就是太后了。

若男走上前去,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若男给太后磕头,祝太后青春永驻,长命百岁!”

太后连忙让两边的人扶起若男,亲切的说道:“若男啊!哀家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来,坐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若男心想,看来这太后是真的疼皇甫若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叫她坐到她旁边,看了一眼怜妃和其他的女人嫉妒的眼神,若男不露痕迹的笑笑,翩然走到太后面前,坐到了太后身边。太后慈爱的摸摸若男的脸蛋,心疼的说:“若男丫头,都瘦了!再要是瘦下去,哀家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怜妃一听太后的话,掩面笑道:“太后有所不知,恐怕寒妃娘娘,到现在为止,都还是处子之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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