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的门吱呀一声慢慢向后滑开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出现在门后。一身灰色的短衫上面到处是污渍和补丁头乱糟糟地覆盖在略微尖的脑袋上还有几绺从前额耷拉下来遮住了半截眼睛。
矮老头用灰中略微泛黄的眼珠看了看众人忽然笑道:“阿莱汶娜这次你又有什么鬼点子?嗯?不是又惹了祸来我这避难的吧?”

阿莱汶娜在这个老头面前好象忽然间年轻了十岁一般象个小女孩一样撒娇道:“古桑切巴瞧你说什么哪!难道你的阿莱汶娜给你惹了很多祸了吗?哪一次不是我自己出去解决的?你说!”

矮老头忽然用手捂住嘴不可抑制地咳嗽了几下随后摆摆手意思是你就当我没说好了。

阿莱汶娜笑了笑又道:“古桑切巴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你也不让我进屋难道你又在背着乌鲁曼巴搞些不好的东西?”

矮老头连连摇手惊慌地道:“噢我可爱的阿莱汶娜话可千万不能乱说最近我可是很安分守己噢不其实我一直对你都很不错对不对?来吧来吧带你的朋友进来吧尝尝我用新方法做的麦黄糕!”

阿莱汶娜回头朝帝浪充满自信地一笑转头领着众人进入了矮老头的小屋。

屋里面光线和外面一样依然是那种朦胧的灰色。可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小屋里收拾得一尘不染非常干净虽然地方不大可是周围的摆设和小巧的用具却依然能够透出主人的一些生活情趣。

矮老头转进了一个小夹壁中过了一会儿用一个小托盘端出来一叠只能略微透出黄色的糕点来。由于没有足够的椅子所以众人连同阿莱汶娜都是席地而坐。看着矮老头端过来的糕点阿莱汶娜笑笑向帝浪等人打了个眼色帝浪几人连忙一人拿了一片。

阿莱汶娜趁着这个间隙向帝浪几人道:“先为大家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在光芒之城的启蒙老师也是我的古桑切巴名字叫拉罕别看他样子不怎么出众可说起来也是本城的一位名人呢。”说着阿莱汶娜又给了众人一个异样的眼神。

经过了一路的旅程帝浪几人对一些普通的交流语言已经能够领会了。所以现在听起来不那么费力看到阿莱汶娜的眼神只当是她在调侃拉罕也就没有在意。公孙良走了一路肚子有些饥饿于是下意识地就将那糕点放进了嘴里。而伽叶和帝浪也随之将糕点移到了嘴边。

糕点一入口公孙良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小小的腮帮鼓了几下胸脯起伏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将糕点咽了下去。

矮老头拉罕突然哈哈大笑道:“阿莱汶娜怎么样?我最近的糕点制造技术有进步了吧!哼终于有人能够欣赏我的作品了!”

阿莱汶娜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十分惊奇看着公孙良道:“好吃吗?”

公孙良抹了抹嘴看了看阿莱汶娜道:“嗯嗯——”

其实公孙良刚刚好不容易才忍着满嘴的苦涩将那怪味糕点咽了下去但是糕点粘在了嗓子眼儿现在还有点反应不来只是下意识地想将它咳下去罢了而阿莱汶娜错将它当作回答了。

阿莱汶娜将信将疑地伸手从盘子里拿起了一块看起来稍微漂亮一些的糕点缓慢地移到面前。可是忽然间阿莱汶娜眼角的余光好象现了什么。抬头一看帝浪和伽叶面面相觑神色透着一脸地古怪。阿莱汶娜立刻知道生了什么事。

她啪地一声将手里的糕点丢进了盘子里转头冲着拉罕道:“古桑切巴这次你逃不掉了等着乌鲁曼巴回来吧!我什么也不说哦!”一边说一边从旁边的小桌上拿起几个透明的杯子走到外面一间阁间里接了几杯水来递给了帝浪几人。

原来这拉罕在光芒之城中确实很有名可是却是古怪和捣蛋出了名的。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搞一些希奇古怪的明到了现在年纪大了人们以为会有所收敛岂不知虽然拉罕在老婆的管教下不搞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了却悄悄地在自己家里作起怪来。

阿莱汶娜小时候一直在这个小屋里玩耍所以对这一切知之甚详。由于拉罕夫妇没有孩子阿莱汶娜又十分讨人喜欢所以就依据风俗被二人认做女儿。古桑切巴就是祭乌族语父亲的意思而乌鲁曼巴则为母亲之意。

别看拉罕表面上不太起眼实际上在光芒城却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一个人平时没有谁注意到他可是光芒之城的人都知道闻名全城的怪老头拉罕和城里最受人尊敬的巴斯图祭师极为要好。所以如果城里有人需要进行家族祭祀或者一些大事需要帮忙一般不会直接去求巴斯图祭师因为那样做的话还没等见到巴斯图祭师的面就会被他的仆人拦下来的。大伙一般都会来找怪老头拉罕。拉罕虽然有些怪癖可是为人还是很热情的而由他说情巴斯图一般也不会推却。

由于来之前噶玛尔嘱咐尽力将公孙良的事情办好所以阿莱汶娜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由自己的古桑切巴入手毕竟这才是一条捷径。如果巴斯图祭师能在族长面前说几句话那么这件事将会省却很多的麻烦。

但是先要说服拉罕所以阿莱汶娜一来就开始抓拉罕的痛脚。

拉罕可怜巴巴地望着阿莱汶娜怯生生地道:“噢亲爱的阿莱汶娜其实其实我尝过的我是说我真的尝过的这次做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吃!”

阿莱汶娜鼓励的目光注视着拉罕鼻子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拉罕马上精神了起来继续眉飞色舞地道:“是的这次我趁着塔娜出门多加了一点她的宝贝胡乐粉还有上次的甜麦粉也加倍了而我的新成果——‘记忆钥匙’对了阿莱汶娜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你走之后我的新明!我把‘记忆钥匙’放少了些经过这次的调配现果然比上次好吃多了嗯是的好吃多了!”

说完拉罕搓着双手祈盼的眼神望着阿莱汶娜道:“呃我说阿莱汶娜你要不要尝尝?”

阿莱汶娜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拉罕略微低了低头阿莱汶娜道:“嗯你确定?”

拉罕连连点头突然好象意识到了什么拉罕急忙摆手道:“噢不不不我是说如果你愿意品尝那将是我的荣幸阿莱汶娜。”

“扑哧”正在喝水的公孙良一口水没有憋住一下子喷了出来。望着木质地板上的一片水渍公孙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依然用袖子掩住口哧哧地笑了几声。这个老头居然会被自己的女儿吓成这样真是太好笑了。

公孙良哪里知道阿莱汶娜的背后其实有一个对拉罕来说是是噩梦阴影的女人。而这个时候女人回来了。

就在拉罕拿着抹布在擦地板上的水渍的时候一阵欢快的风铃声响起。阿莱汶娜一阵惊喜道:“乌鲁曼巴回来了!”

拉罕反射性地跳起刚想去开门忽然想起了什么迅地跳到帝浪等人面前抓起托盘就闪进了那个夹壁中。

门外传来了一声大吼:“拉罕!你究竟在干什么?还不快来开门!”

“噢来了来了每次都是这么心急!至少要等我整理一下装束嘛这样显得体面一点!噢——”拉罕话说到一半就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停住不说了。

门开了一个大大的箩筐出现的门口里面装满了产自光芒之城郊外的山镰菜这是一种边缘带刺的深绿色匍匐植物是拉罕的妻子塔娜的在夏秋两季的最爱。

阿莱汶娜兴冲冲地跑过去伸出双臂将大箩筐搬了起来。拉罕见状急忙喊道:“不阿莱汶娜还是让我来!”可是阿莱汶娜已经高高端起了箩筐搬进了旁边的小间里。

“拉罕——!”一个身型瘦削的女人站在门边高声喝道!

“噢来了来了我最最亲爱的塔娜我不是在这里了么?”拉罕小跑着经过那几步的距离讨好地说道。

“我是说你怎么可以让外人帮你做事!一点都没有对待客人的礼貌!”塔娜继续吼道。

“噢你是说这个呀嘿嘿塔娜其实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猜猜看刚刚抱着箩筐进去的是谁?”拉罕居然还会这一招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蒙混过去。

“不要和我耍花招!我出去摘菜你居然在家里偷懒!哼难道又想饿肚子了吗?”塔娜继续保持气势追问道。

拉罕瑟缩着头可怜巴巴地不知说什么好。恰好这时阿莱汶娜从旁边的屋子走了出来。“乌鲁曼巴——!”阿莱汶娜高声叫着朝塔娜扑了过去。

“噢我亲爱的小美人儿!你怎么会出现这儿的!噢!”塔娜惊呼着双臂伸开将阿莱汶娜拥进怀中。“你不是在那个阳光下的部落吗?怎么回来了?难道是生活得不习惯?”塔娜关怀地问道。

“不是的乌鲁曼巴。对了还是先给您介绍几位朋友吧!”阿莱汶娜缓缓地从塔娜怀中起来理了理头回头看着帝浪几人脸上微微有那么一点羞涩。

“这几位是来自遥远的南方的朋友他们经过了蒙塔部落并且赠送了波塞斯一件卡秋莲的圣物。现在蒙塔部落都把他们当成是最亲近的朋友。”阿莱汶娜轻声细语地道。

“可是现在他们有一个难题这个孩子”阿莱汶娜一指公孙良“他以后需要在黑暗的地方生活而他们认为光芒之城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所以噶玛尔要我来帮助他们。”

“哦原来如此。”塔娜听了阿莱汶娜简短的介绍后目光游离地看了看帝浪几人。帝浪和伽叶从蒙塔草原开始就已经将一切修仙有成后特有的威煞全部隐藏了起来加上刻意装出的凡人的七情之态所以外表看去与常人无异。迎着塔娜的目光帝浪二人只是笑了笑。而公孙良则好奇地打量起这个刚刚表现威猛的妇人来。

塔娜点了点头对阿莱汶娜说道:“既然是你来做这件事那么看看我们能够帮上什么忙尽管说好了到了家里就不用客气了。”

“嗯是的乌鲁曼巴所以”阿莱汶娜眨了眨眼睛眉毛稍微朝拉罕的方向斜了一下“我才带着他们一进城就先来到这了。”

“哦”塔娜心领神会“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的女儿你难道忘记了?族长十分信任的巴斯图祭师和我们的拉罕名人关系非常要好所以只要拉罕出马这件事就已经完成了一半。对吧拉罕?”

“呃不不不你们在说什么?我好象有点听不懂。”拉罕眼神闪烁悄悄地向后蹭着步子。

“站住!好吧不管你听不听得懂你都要去和巴斯图那个老家伙说一声对现在就去马上!”塔娜突然又威了。阿莱汶娜似乎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只是站在一边看着笑。而帝浪三人自然不会蠢得去为拉罕说话只是静观事态的展。

拉罕微微低着头眼睛不时翻起看着塔娜嗫嚅着道:“呃这种事又是这种事来找我要我去求巴斯图那个老家伙这次我绝对不答应了。我说做人还是还是要有点原则的。”

塔娜哼了一声道:“亲爱的拉罕你在说什么?我好象没有听清楚大声一点好吗?”

拉罕突然大声道:“我说我不去了!巴斯图那个家伙我这辈子都不想见他了!”

塔娜和阿莱汶娜都被拉罕的反应惊呆了拉罕可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过话除了研究他那些“令人振奋的”成果的时候。

塔娜惊奇地靠近了拉罕的脸细细审视了一番道:“亲爱的拉罕你可真有男子气概!噢我真是太喜欢你了!能告诉我你今天晚上喜欢哪种瓦芙吗?”

拉罕忽然就象泄气的皮球一样眼神闪烁神色变幻。原来瓦芙是拉罕最讨厌的食物可偏偏是塔娜最喜欢吃的。如果让拉罕对着一桌子瓦芙比饿他三天更加不能让他接受。老实说拉罕现在对自己所谓的“美味麦黄糕”虽然很有信心可是却也做不到拿他来当正餐的食物。

这时阿莱汶娜不失时机地落井下石脸色显得有些诡秘地道:“古桑切巴难道你喜欢吃‘美味的麦黄糕’?嗯?”

拉罕忽然浑身一哆嗦在家里私自做那些实验要是被塔娜知道了说不定又要离家出走了!最后一次在拉罕做实验将自己家的房子掀掉了半边之后塔娜警告他如果再在家里搞这些东西这辈子就别想见到她了!拉罕心里还是很爱塔娜的所以从那之后也就是偶尔搞搞小动作用他的话说就是“在枯燥乏味的生活中调节生活情趣的孩子们的小游戏”。

看到拉罕有些犹疑塔娜又说道:“怎么了?亲爱的拉罕名人难道找好朋友帮帮自己女儿的忙也要推辞吗?还是你在想究竟吃些什么瓦芙?”

“嘿嘿瞧你们”拉罕忽然笑了灰中泛黄的小眼睛一眨一眨地“我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嗯一个玩笑而已。至于巴斯图还不是只要我一句话?你放心塔娜你们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帮阿莱汶娜办完这件事。不过”拉罕翻了翻小眼睛“我希望办完事的时候晚上我们能用一顿丰盛的晚宴来招待我们的女儿和她的新朋友们!”

塔娜刚刚扬起持着扫帚的手拉罕已经窜出门口跑出很远还不忘回头喊道:“等我的好消息吧!”

阿莱汶娜笑道:“古桑切巴一点也没变还是老样子!”

塔娜望着丈夫的背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生活就是这样平凡而又充满了乐趣。

望着这一家人帝浪三人心里反应不一。帝浪和伽叶看了也只是莞尔一笑而已。公孙良却不然在塔娜的身上他仿佛找到了心里一直惦念的一个影子公孙大娘的脾气性格和塔娜如此相似使得公孙良小小的心里再次泛起了思家的波澜。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而已。

当天晚上拉罕喜气洋洋地哼着小调一步三晃地沿着小路回到家里手里居然还拎着半瓶酒。塔娜看着微醉的拉罕伸出手抚平拉罕肩膀上的褶皱道:“怎么样了?事情成功了?”

拉罕一脸的得意之色摇头晃脑地道:“那是自然的咯不看看我拉罕和巴斯图的关系!不过这次恰好遇上族长和巴斯图都在所以事情一说族长考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反正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人盼望着来咱们这黑暗城居住。没什么大不了的呃阿莱汶娜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和族长说过了这个小孩子就住在咱们家这里了!”

塔娜听了这话高兴起来道:“客人们听见了吗?事情已经解决了!”说罢冲着众人使了一个眼色道:“有我们的拉罕名人出马事情没有办不成的!现在让我们用丰盛的晚宴来欢迎阿莱汶娜和新朋友的到来以及庆祝拉罕名人马到功成!”

大家都会心地一笑纷纷举起装有饮品的杯子不大的小屋里此刻却充满了温馨和欢笑。

晚宴过后塔娜却在为客人的住处愁了!自己的屋子太小住不下这么多的人。可是就在她思考怎么解决的时候阿莱汶娜带来了令人惊奇的消息。

帝浪和伽叶走了。

晚饭过后的一小段时间里帝浪三人站在小屋前的空地上。帝浪和伽叶好象早已经商量好了一般看着公孙良。帝浪道:“小良大师父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以后的日子路就要全靠你自己走下去了。你可明白?”

“是大师父小良明白!”公孙良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伽叶在一旁略有些不忍道:“小良其实此一别也不是没有相见之日待得你大功有成也许还会再见的。所以一个人的时候不要懈怠修行路上一切全靠努力啊!”

“嗯谢谢伽叶师父教诲!小良记下了!”公孙良语声已经有些呜咽。

帝浪拍了拍公孙良的背道:“不要这样了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气度为了远大的目标就要放弃一些东西。现在失去了说不定日后会再得到呢?而且你选择的这条路和其他人远远不同这是一条全新的路也许一个传奇就要从我们的小良身上开始创造了呢!”

伽叶道:“是啊所以我们都在等着小良成功的那一天。你放心等你成功的时候我们不管在哪里都会来看你的!”

帝浪从怀里拿出了一本古卷来递给公孙良道:“这个你先自己收好这是这些天来我根据小麦的回忆编写的修魔卷谱日后你可以照着它来进行修炼可是你要记住这本书只可做参考却不可尽信因为有些东西是我所不知道的毕竟我们走的修真路径不是同一条你明白么?”

公孙良点点头表示明白。

帝浪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的么?”帝浪这一问不要紧公孙良哇地一声忽然大哭起来。伽叶二人一下慌了手脚还好在阿莱汶娜开门走出来的时候公孙良已经止住了哭声伸出袖子抹去脸上的泪。

帝浪简单地跟阿莱汶娜交代了一下事情表示对阿莱汶娜以及佧先族兄弟的感激之情最后说道晚上二人要走的事情。阿莱汶娜惊奇道:“这么晚你们走去哪?而且这一带你们又不熟悉据我所知最近外面附近来了一个新的部落那里的人野蛮而残忍很危险的!”

帝浪一笑道:“这个不用麻烦您费心了能够将这孩子安排到这里已经万分感激。对了”帝浪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道:“阿莱汶娜送你一个礼物将这个小盒子里的东西镶嵌在你的戒指上会有出乎意料的好处。相信我哦!”

阿莱汶娜接过盒子好奇地打开一缕幽光忽然绽出一颗米粒大小的圆状物正平躺在丝绒的缎面上。阿莱汶娜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刚想抬头问一下可是她忽然现帝浪和伽叶已经消失不见了。

于是在西域的边疆一个平凡的夜里在这个处于黑暗中的城堡中公孙良再一次体会了孤单的滋味。好在这个新到的小家里新认识的夫妇都还善良有趣所以公孙良在以后的日子里也算过得开心。

可是大家都以为日子会这样平常过下去的时候变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仿佛一切都是由某种力量在暗中操纵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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