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咦!”陈老爷子见孙女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人,刚想开口询问,却突然盯着花玫一阵猛看,面露哑然之色。
哪有一见面就盯着陌生女性看的,这老家伙太急色了吧。公羊弘见他猥琐的样子,心里有些愠怒,只是碍于陈菀的面子,不便表示出来。

陈菀见爷爷那个样子,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歉意地朝公羊弘笑道:“我爷爷有给人看相算命的嗜好。”

其实哪里是有给人算命的嗜好,多少达官贵人排着队请老爷子算命都没能进得这个院子。主要是花玫的面相太奇特了,对于老爷子来说就像科学家发现一个全新的命题,引发了他的探究热情。

公羊弘心下恍然,却听老爷子口中一个劲的叫着“怪哉”,心中一动:这老头莫不是看出花玫不是人类,不会这么神吧。看他样子虽然会点武功,但连先天境界都没有突破,也就比昨晚那两人强上那么一点点。

“这命格我怎么从未见过。无父无母,天生地养,哪有这样的人,孙猴子也不过如此!”陈老爷子一面说一面摇头。

这也能看出来,公羊弘心头暗叫厉害。

“请问姑娘生辰八字。”陈老爷子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端倪,心急火燎地说道。

花玫面无表情地摇头。

陈老爷子这才想起一见面就问女人的生辰八字确实有点唐突,一脸失望地看向她身边的公羊弘。只这一看,两只浑浊的老眼再次亮了起来,看得公羊弘一阵心悸,臀部肌肉把菊花夹得紧紧的。

“克父、克母、克兄弟姊妹……乃天煞孤星之格局。你三岁丧父,七岁丧母……咦,不对,不对,竟然有人给你改了命,怎会有人给你改命……好乱好乱……”陈老爷子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面露红光浑身发抖,抢过来抓着公羊弘的手急冲冲地问他生辰八字。

“爷爷,你怎么这样。”陈菀被老爷子气得直跺脚,同时心里也升起一丝疑惑。要知道以老爷子一生的经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用得着这么激动吗。要知道,即便是省委书记来找他看相,老爷子也是不理不睬的。

公羊弘不懂什么叫做天煞孤星,但克父克母这些话却是听得明白。如果换做几个月以前有人当着他的面这样说的话,公羊弘绝对会认为这人是个疯子,但现在不同了,何况这老头子一眼就看出花玫的不同之处。

难道父亲真的是我克死的?公羊弘心里升起一丝悲哀,一幕幕往事从脑海里划过,体内真元一片混乱。

“老公,你起心魔了。”花玫捏着公羊弘的手,输过一丝妖元,担忧地说。

公羊弘闻言惊醒,连忙稳住心神,传音道:“你会算命吗?这老头说的是真的?”

“不会,不过这老头既然能看出我不是人身,应该有几分本事。”花玫答道。

泱泱中华大地,奇人异士何其多也!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就有这种本事。公羊弘心生感慨,告诉了老爷子自己的生辰。

陈老爷子本命陈涟生,道号牵机子。幼时曾随“铁口直断”潘子鱼老先生学习“一叶知秋术”,后来四处拜师求学,先后得“神相铁关刀”和“华山钦天四化紫微斗数飞星秘仪”的秘传之法。文革时候被当成牛鬼蛇神打倒过,直到改革开放后,重新拾起绝学,给人算命看相。

经陈涟生指点过的人,或平步青云,或财运亨通,渐渐地他的名声也就大起来,找他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到现在,除非必要,他已经不亲自出手了,一切有几个徒弟代劳。

陈涟生这些年修身养性,整日在家练功做学问,渐渐摸到了所谓“道”的门槛,却一直不能突破。今日一下子见到两个他无法看出根底的命格哪有不激动的,他隐隐觉得,这正是他突破的契机。

得到公羊弘生辰后,陈涟生立即扑到地上,像个疯狂的科学家一样,拿起一块石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他画的是一个表格样子的东西,画着画着,突然停下来推演一番,写的尽是些紫薇、化忌之类的专业术语以及一些鬼画符一般的符号,公羊弘在旁边看了半天也看不懂。

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陈涟生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明明兄弟宫坐化忌星,面相上看也是兄弟早夭,又怎会是福禄双至……明明是天煞孤星,怎么又是红鸾星动,命犯桃花……福寿……怎么……怎么……噗!”

画着画着,陈涟生突然满头大汗,气息短促,接着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人仰身倒地,昏迷不醒。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陈菀扶着陈涟生焦急大喊,心里后悔不已,她从小耳濡目染也学过一些相面之法,一时见公羊弘二人面相不凡,也不知怎么想的就把人带了回来,哪里知道身体一向硬朗的爷爷竟会因为算命算得吐血。

“怎么了,小菀,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了?”里屋中闻声奔出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见陈涟生倒地不醒,连忙出声询问。

“爷爷他刚才给人算命,突然就吐血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菀带着哭声说。

“快叫救护车,快!”青年大声喝道。

“哦。”陈菀这才反应过来,忙掏出手机拨打120.

公羊弘哪曾想自己的命那么硬,竟然把老爷子算吐血了。这些日子他的修为稳定在开光中期,进步缓慢之下也把《秋水决》附录里的医学炼丹之道看了七七八八,自负救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此时他心里歉疚,说道:“我来看看吧。”

“走开!”那青年情急之下挥手一推,竟然用上了内力。

谁知公羊弘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被推开,反而借力将他带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公羊弘伸手往老爷子腕上一搭,已经明了他是气急攻心、心脉淤塞。于是解下陈涟生的衣服,用新买的一套钢针搓指刺下。

“你干什么?”刚打完电话的陈菀急昏了头,见公羊弘的动作连忙出声质问,上去拉开。

她刚一动,花玫伸手往她肩上一按,就再也动弹不得。

公羊弘运起真元,陆续刺入老人通里、阴郄、神门、少府、少冲诸**,或搓或摆,运针如风,将陈涟生的心脉淤塞处一一打通。

不到片刻,陈涟生突然睁开双眼,感觉到公羊弘输来的真元,放声大笑道:“小友果然不是凡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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