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只有你一个儿子,就盼着你争气了。再过十几天,水流觞就要代表水族参加百年仙魔之战……从小到大,你事事总是输了他一头,娘亲只盼你多多努力,下次仙魔大战之时,能够取代他的位置,为娘亲扬眉吐气。你呢?打不过水流觞便算了,连风族一个小丫头都把你打伤了!娘亲好心助你一臂之力,你倒好,反去帮那个臭丫头!”
土雅曼越说越气,语声也急速起来,一掌拍在身边的小茶几上。水成壁心中发涩,依旧一言不发。

“那丫头天天来看你,想必对你有些好感吧!”土雅曼想到什么,语气缓了下来,但神情却越发冰冷,打量着儿子那张风流俊美的脸,忽然诡异一笑。

“若你有本事从水流觞那儿将那丫头抢过来,倒也是好事一桩……”

水成壁大吃一惊,抬眼看向冷笑着的母亲。

土雅曼伸手温柔地摸摸儿子的脸,笑道:“我儿子长得可不输水流觞那小子,那丫头还未成人,你若能把她骗到手,好处也不用娘亲多说。”

猛打一个冷颤,水成壁的心凉了下来。自己在母亲心目中到底算是什么?

一个与人争风吃醋、争权夺利的工具?

竟然开口要他去欺骗朋友,勾引兄妻……他骄傲的娘亲,什么时候起变得这样卑鄙阴险?

土雅曼看着儿子骤变的神色,知道自己也许是操之过急了,自己这个儿子看着桀骜不驯,其实心肠很软……

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土雅曼淡然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娘亲也不逼你,娘亲这些年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是知道的。你房里那些没用的东西,都扔了吧。收收心,好好修炼是正途。”

水成壁一时没反应到母亲话里的意思,待回到房中,才发现自己收藏水晶雕件的百宝格不见了,放在桌下正在雕刻的项链吊坠也不见,连刻刀工具等等也统统不见踪影。

整个人像被挖空了一样,水成壁的心彻底冰凉一片,木然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他只觉得全身提不起一丝丝力气,朦胧中似乎听到那天夜里,一个穿蓝色衣衫的小姑娘快乐的声音:“你真厉害,这样好看的东西都能雕出来,简直就是个艺术家啊!”

“笨啊!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把你拐回家去,要多少就让你雕刻多少,岂不是更好?!”

如果……如果你真能把我带到你口中的那个世界去,那该有多好……那该有多好……

***

仙魔大战的日子眨眼就到了,而双方的擂台正是在云梦泽之外的梦湖之上。

按照百年之战流传下来的规矩,地点由一方定,另一方则有权根据对方的出战代表,再自行决定派何人与之决战,简而言之,一方占地利,一方占人和。

水族作为承办这件大事的主人家,提前三天就在梦湖上以仙术筑起水上擂台。平整如镜的玉白平台,大概直径有近百米。

从岸边到平台有五条浮桥,大批佣仆匆匆往来,向平台上运送桌椅杯盘等等杂物,热闹非凡。

热闹就在家门口,自然没有不凑之理。宁禹疆为了等这一天特地把自己的行程延迟,看完这次决战,她就要离开水族到风族的领地去寻找回家的方法了。

这个打算,她没有对谁提起过,只是暗暗地做着准备,白灵经常跟在她身边,隐约知道她的计划,但是小姑娘并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族长说过小姐回不去,那就肯定是会不去的,而且公子这么优秀,一定能够让小姐留下来。

这些日子,宁禹疆总的来说是过得挺逍遥的,但却也有些郁闷,郁闷的主要原因是水成壁。

这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了,忽然变得阴阳怪气,对她不理不睬,她去找他玩还被他“客气生疏”地赶走了。

问水潇寒究竟自己哪里得罪了那位小大爷,她也摸不着头脑,只是水成壁不但对宁禹疆冷淡,对这个妹妹也是忽然爱理不理,整天躲在雅土园中长蘑菇。

啧啧!宁禹疆从来没有拿自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习惯,既然水成壁这个态度,自然有他的原因,那就谁也别管谁好了。

水成壁忽然耍自闭,水流觞也整天关在涓滴居里为大战做准备,宁禹疆一来不好去打搅他,二来想到那天夜里两人在花园中不欢而散,也拉不下脸去主动跟他打交道。

带着白灵终日在青木苑中骗吃骗喝倒也逍遥,水潇寒每天一款小点心,把她喂得心花怒放。吃饱了就帮水潇寒整理药草,她本来就十分聪明,耳濡目染之下,学到了不少炼药治病的本事。

水潇寒的母亲甚少露面,偶然见到,对宁禹疆的态度总是十分温和,而且从来不因为他年纪小就端起长辈的架子。

白灵曾经有意无意地暗示宁禹疆要小心,不要随便到别的夫人们的居所去,免得无意冒犯,被有心人拿出来大做文章,唯独对青木苑从无一点介怀,每次听说宁禹疆要去那里玩,总是开开心心地跟去。

风聆语与青木苑这位八夫人的关系似乎极好,虽然明面上的交往不多,但是暗中却时时关照,想必是因为两人同出一族,又颇有交情的缘故吧。

仙魔大战开始之前几日,宁禹疆便开始从水潇寒处打点各种日后路上可能需要的防身药品。按水潇寒的说法,她们是仙身,百病不侵,等闲毒物也伤害不了她们,唯一的意外就是遇上强敌受伤,所以准备的也主要是伤药。

水潇寒母女知道她的打算,八夫人神色怪异,终是叹口气道:“你拿定了主意,我们从来是拦你不住的,但是不管结果如何,你有困难记得回来,我们都会帮着你的。”

这话像是在暗示她很有可能回不去哦,不过人家终是一片好心,所以宁禹疆还是很乖巧点头称是。

水潇寒很羡慕她:“如果我能像你一样自由自在到处游历就好了。”

“你也可以的啊,虽然你住在青木苑,但你又不是那些大树,你爱上哪里不行啊。”宁禹疆不解道。

水潇寒只是苦笑,她这一生会待的地方,除了水族,就是她以后的夫家了,她不像宁禹疆,可以毫无顾忌地四处乱闯。她与青木苑里的大树并不同,根在这里,有属于水族族人的责任与对母亲牵挂,不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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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一章,不过可能是要0点后才发,大家不要等了,该睡的就去睡吧。啊呜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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