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个什么鬼东西?男女之间的关系只有一种,该扑街的时候,就勇敢的扑下去吧!”
被人重重一脚踹在后腰,力道奇大,孙武站立不稳,一下子往前扑去,飞扑撞向身前的妃怜袖。

会做出这种动作,更有本事一脚就揣得自己重心不稳,这种事情除了姊姊凤婕,就只有小殇能够做到,更何况那个声音已说明一切,孙武微感愣然,没想到小殇这么快就从另一边过来,但在往前扑倒的时侯,他满脑子所想的,是跌倒之后如何起来,因为以妃怜袖的身手,这种距离、这种扑倒速度,她应该可以从容闪躲,会糗到摔跌地上的只有自己。

不过,实际发生的情形好象不是这样。就像刚刚面对无孔不入掌,孙武没料到妃怜袖能用这点神奇手法化解一样,他也同样没料到自己这简单一扑撞,妃怜袖竟是毫无闪躲之力,就像个完全不懂武功的普通女子,被自己重重一撞,整个人向后倒去。

(糟糕!)

地上全是硬石板,这样子重重一撞,若是后脑着地,还会伤得不轻,孙武急忙一下旋身,转换了方向,当重跌在地的时候,变成是自己先着地,虽然同样是后脑砸在地上,但换了个脑袋,结果可就是大大不同,孙武非但没有受伤,还砸裂了地上两块坚硬的厚石扳。

(呼!还好……没有让妃小姐受伤。)

成功解围,孙武暗叫侥幸,但这庆幸心情却没有维持太久。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和妃怜袖正以一种非常尴尬的姿势,趴跌在数百人的众目围观之下。

跌倒在地地样子本就不雅,那倒是没有什么,但因为摔倒时候的撞击力量。少年的右腿拾起,不偏不倚正顶在妃怜袖的两腿间,而他地左手也因撞击而滑到对方胸口,恰到好处地感受到那柔腻饱满的重量,凉中带暖的温度。不但让少年的掌心颤抖,就连脸都一下子通红起来。

尴尬的场面,孙武想要起身,但妃怜袖似乎被这一撞弄得有些头晕脑胀,一时间起不了身,而自己被压在下头,不管是用手推,或是直接挺腰,似乎都很不恰当,真是不晓得该怎么办有好。偏偏这时候旁边地人群己经哗然喧闹起来。

“哇~~~再怎么亲热。也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搞吧!”

“这你就不懂了,虽然这里是赛场,但怎么说都是万紫楼的后院,别说这种小儿科,就算上演更激烈的戏码都不足为奇啊!”

“没错没错,各位叔叔伯伯。这是洞房好戏上场看的片段预演,完整剧情等一下会在楼里上演,要看的人可以向本楼服务人员购票,或是直接在这里向我拿五折优惠价。”

“喔喔,这个是新花样啊。我要买一张票!”

“我也要一张!”

“大家慢慢来,不要挤!”

喧闹的人群、卖黄牛票的不良小女孩,全部挤作一堆,在连串吵杂的声响中,还有一个少年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喂~~~小殇!给我住手。你这种行为根本是诈欺,不淮再搞了。”

“各位叔叔伯伯,请注视我纯洁的眼睛,你们说,像我这么天真无邪地女孩会说谎骗人吗?骗得了各位睿智地大哥哥吗?”

从“叔叔伯伯”一下子变成“大哥哥”,配合那纯洁无辜的眼神,媚惑力一下子增加了十倍,很多人甚至完全忘记自己在买什么东西,就递钱拿了那张肯定会作废的伪票。

“停住,不谁再用商用表情骗人了!”

“哦,男主角有意见吗?不过太晚了,票已经卖光,女主角也跑。”

就如小殇所言,在刚刚那一片混乱中,清醒过来的妃怜袖似乎觉得这种情形下说什么都不对,所以只对孙武说了声“抱歉,我会再找你”,就匆匆离开,而孙武甚至还来不及向她道歉。

“都是你搞的鬼啦,没事从背后踢我一脚,害我侵犯到妃小姐。”

“哦,你已经侵犯完她了吗?这么快?真是银样蜡枪头的快枪侠啊。”

“……你从哪里学来这种形容词地?”

该说是意外与同伴会合了,孙武想起了自己到这里的初衷,问小殇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一句话有刚问出口,周围突然黑了下来,被几个彪形大汉给团团包围住。

“这位小兄弟和小姑娘,请两位不要做声,跟我们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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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孙武还以为自己是被人挟持,因为这里是万紫楼的地盘,自己又与万紫楼有结梁子,要是给人认出身分,自然就是现在这种结果。

(又要打一场硬仗了吗?唔,酒意退得差不多了,而且有小殇在旁边,应该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个念头在脑里一闪,孙武便露出了苦笑。自己未免想得太偏了,小殇就在旁边,这怎会没有什么好害怕,最可怕的就是这件事了,不只是小殇地破坏力值得畏惧,她独一无二的惹事能力,这也是让人不能不怕的地方。

有刚刚这样想,旁边的小殇就一下子凑了过来,眼睛望向周围的几名大汉,小手却拉扯孙武的袖子。

“小、小武哥哥,人家好害怕。”

“……上次轰了人家大半座庄园。这种脸已经没用了啦。”

话一出口,小女孩原本快要哭出来地害怕表情,像是书本翻页一样,变成了全然不同的东西。淡淡的恐惧。被百分百的信任与依赖所掩盖,纯洁无无暇地粲然星眸眨呀眨地看过来。

“只要和小武哥哥在一起,小殇什么都不怕喔。”

小女孩写满信赖的眼神,清纯得没有一丝杂质,但面对这双眼神。少年却好像很悲伤似的侧转过头。

“……可……可是,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好害怕啊。”

如果不是在这种特珠情况,可能一记防不胜防的章鱼拳又会命中小腹,孙武感谢老天给自己这个畅言机会,然而,他却无法否认,在小殇转换表情的那一刻,那种满载着信任与依赖地眼神,竟然让他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甩甩头。把这种怪异的感觉抛开。孙武发现自己竟然被带离这座恰红楼的主建筑群,到了旁边较为偏僻的几栋矮房,看样子应该是仆役与杂工的住所,怪异的是周围没有什么人,好象已经被事先清场过。

(原来如此,要动手了吗?可恶。豪饮王大赛的奖品还没给我咧。)

孙武暗暗运劲戒备,旁边的小殇拉拉他衣袖,指点方向,让孙武发现一件异事,就是这几个彪形大汉全都戴着帽子。虽然戴帽子走路没什么不对。但这几个人戴帽子的样子却很不自然,好象他们非常不习惯头上这顶帽子一样。

不寻常地事情,就应该好好思考一下,孙武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事。

(这几个人该不会全都是……)

仿佛察觉到孙武地疑惑,是在并面的几名大汉忽然停步,一起转过身来,由为首的一人代表说话。

“孙小施主,我们不是可疑人物。”

“哦,那你们是谁?”

“贫僧与众师弟都是修行中的出家人,有物为凭。”

和尚的证物当然就是光头,几名大汉纷纷拿下顶上的帽子,露出又光又亮地脑门与戒疤,口称佛号。也不晓得是因为角度问题,还是什么其他缘故,当几名和尚的大光头反射阳光,几乎可以比美镜子的清晰反光度,刺得孙武眼睛好痛。

“呜!我的眼睛……”

“孙小施主,现在你相信,贫僧并非可疑人物了吧。”

“相信,你说什么我都信了、大师,快点把你的光头移开,我睁不开眼晴了!”

“阿弥陀佛。”

好不容解除除了眼睛地灾厄,孙武想到一事,和尚虽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但是在江湖各势力争夺佛血舍利的多事之秋,这群和尚会不会是……

“秃驴!”

小女孩清脆响亮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分外显得刺耳,几名大和尚瞬问停下动作,而孙武则力求补过。

“小殇,不要这样说啦,大师们都听见了,你不能看到每个没头发的都这样叫啊!”

“不不不不,不是没头发的都叫秃驴,是看到和尚都叫秃驴。”果断的说完,小殇伸手指向面前的一名和尚,脆声道:“……**的秃驴。”

“阿弥陀佛!”贫僧与师弟来自慈航静殿,在此乃是有特珠任务,并非嫖院的秃驴。“

“……嫖院的死秃护。”

“天人亦有五衰之日,凡人谁能无死?缘生缘灭,万物俱坏,比丘持戒修行。终也不免圆寂之日,死秃驴这个称呼倒也叫得没错。”

万万难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好说话,孙武奇道:“大师,别人叫你秃驴,这样你也不生气吗?”

“不气不气。大和尚有什么了不起?秃驴又有什么可鄙了?我身不过区区一具臭皮袭,众生一般,和尚与秃驴本无分别,为何要因此动气?但小施主的误会,贫僧却务必要说明清楚,不能玷污师门清誉。”

和尚合掌道:“阿弥陀佛。贫僧悟能,与众师弟请两位小施主到此,只为有事相商,至于栖身在此的理由。也并非为了嫖院宿娼,若有半字虚言妄语,死后身入无间,永世不得轮回,此乃大节。万万不可以搞错了。”

一句话说完,几个大和尚再次口颂佛号,四个亮亮地大光头站在一排,不约而同的反射阳光,看来虽是无比庄严,但却再次弄得孙武睁不开眼来。

悟能和身旁的几个和尚,看来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算不上老僧,可是说话地口吻、温和不逼人的态度,都让孙武很有好感。是一群很正派的出家人。再想到自己之所以前来怡红楼的理由,他就知道这些和尚为何请自己来这了。

“孙小施主,佛血舍利与敝派有重大干系,多年来我慈航静殿上下僧众没有一天不想着取回舍利,这次承蒙今上御意,能让舍利回归敝派。敝派僧众同感圣恩,但无意中牵扯到两位,实在过意不去。”

悟能道:“不久之前,机缘巧合,我们请来了雯雯小施主。她清醒之后非常挂念两位,女僧与众师弟分头寻找,要向两位报个平安。”

“雯雯她在后头的屋子里吗?我们身以见她吗?”

“呵呵呵,自然可以,两位小施主请自便。”

一得到许可,孙武和小殇立刻抢着奔进屋去,在屋子里又看到几名大和尚,跟着在里屋看到了躺在床上地雯雯。

比起不久前分别的时候,雯雯的精神更好,见到孙武与小殇,马上就从床上跃起,和他们亲热地说话。

不过,看到这样的雯雯,孙武反而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尤其是当雯雯嚷着要孙武带她去找娘亲的时候,孙武真不知道该怎么把刚才看到的东西告诉她。

“小武哥哥,我好想娘,娘到哪去了呢?”

“这个……我想可能还要查一下,但不管你娘到哪去,她一定是非常关心雯雯的。”

“这是当然的啊,刚刚娘还来对我说,要我好好照顾自己,健健康康、平平要要的生话下去呢。娘很关心雯雯地,但是好奇怪喔,为什么雯雯一睁开眼睛,娘亲又不见了呢?”

“啊?有这种事?雯雯你一定是梦到丹娘阿姨了。”

话虽如此,但这可不是普通地梦啊,孙武第一反应就是想找外头的几名大和尚进来,毕竟这种超热常理的事情,已经是他们的范围,自己无能处理。

(不过,丹娘阿姨真是很关心雯雯啊,连死了之后都还来梦里说话,我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在梦里见过爹娘呢。)

微觉恻然,孙武又被雯雯抓过去说话。

“小武哥哥,我也有见到爹喔,爹说一定会来接我的,他的样子……不是很诗楚,但是很高大,很威武喔。”

“啊?什么?连爹也梦到了?这、这未免太惨了。”

雯雯地一句话,孙武还真是被震惊到,至于小殇,则是从进门开始就在旁边一直笑。

“小武哥哥,你和小殇姊姊……呜……”

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雯雯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突然之间脸色苍白,好像很晕眩似的坐倒回床上。

“雯雯,你身体还没复原,先休息一下。”

想到这个地方怎么说也是妓院,不适合伤病者疗养,孙武想要带雯雯回去,可是几名大和尚却拦在眼前。

“孙小施主,请借一步说话。”

仍是悟能负责与孙武交涉,而他们所坚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就是不能让少年把雯雯带走,因为目前雯雯是佛血舍利的重要线索,慈航静殿对佛血舍利志在必得,所以不可能让孙武把雯雯带回去。

“太过分了,这样做不是强盗所为吗?雯雯不想留在这里,你们强行把人扣留在这里,这样子不嫌过分了吗?”

“稍安勿躁,小施主,慈航静殿是个讲道理的地方。绝不会做出不合道理地事。”

悟能向孙武解释慈航静殿地考量,虽然留下雯雯是为了佛血舍利,但审核情势,这是最合乎雯雯处境的做法。因为她是被从官府方面劫出,官府必会全力搜查与缉拿她,除了安置在慈航静殿这边,她到那里都会受到骚扰,而雯雯目前最需要的就是静养。

“佛血舍利本就是今上赐回敝派。此事由敝派接手,官府也不会再过问,雯雯小施主可以得到安宁。况且,雯雯小施主的身体不适,虽然所中地要质已解开大半,但仍有一些相当要命的症状,需要高明大夫治疗,两位虽然身怀异术,可是若东奔西跑,事务繁多。恐怕对雯雯小施主不利。”

悟能的一番话。说得孙武哑口无言,考量目前的情形,把雯雯交给这群大和尚治疗,确实是最好的做法,自己没有立场反对。至于说把雯雯交给慈航静殿后,慈航静殿容易追查佛血舍利地下落。自己却无从得知情报,这种自私的想法他更是说不出口。

最后,孙武与悟能约定,在雯雯身体康复之前,慈航静殿不得逼问她舍利下落。还有自己会再来探望她后,便与小殇一同离去。

悟能会否守信,这点孙武还没什么把握,但人家怎么说都是有身份的江湖名宿,大可以对自己置之不理,却如此慎重其事地与自己缔结约定,光是这一点,就让孙武想要相信他。

“小殇,外头的世界,还是有很多好人的,祇是我们之前都碰到坏人而已,这些大和尚真是很不错呢。”

“是啊,外头的世界有很多好人,就像你老家其实也有一推坏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一句话被小殇顶了回去,孙武拉着她一起是出屋子,被几个大光头的反射强光刺到眼,连忙转过头,却在屋外树下看到了一个人,似乎正等着自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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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妃小姐。”

妃怜袖似乎是一开始就已经等在树下,而她与孙武见面后所说的第一句话,也让少年感到很意外。

“孙小弟你好,我是受袁少侠的要请,特地来此协助你解决问题的。”

妃怜袖说,自己与袁晨锋是好朋友,当日袁晨锋与孙武分离错开后,一直对孙武地事非常介怀,相信两人之间必定是有什么误会,所以很想找孙武当面谈个请楚,偏生同盟会在西北方有要事处理,袁晨锋被绊在大西北,分身乏术,就只有请知交妃怜袖代为处理。

同盟会还没有掌握到孙武地行踪,但因为佛血舍利的缘故,各方豪杰云集而来,大量集中在附近这一带,妃怜袖估计孙武还没有离开,守株待兔之下,意外在骑团夜袭军营的一战中遇到了孙武。

“孙小弟被朝廷通缉的事,袁少侠也已经知道,希望你能把详情告诉我们,如果市什么冤枉或是误会,同盟会都有能力协助解决。”

万万想不到袁晨锋这么义薄云天,就算是在那样的分离后,他还是相信这个认识不到一天的朋友,并且想要为他解决问题,这份盛情着实令孙武感动不已,也许外头世界多数人都是内心险恶,不过也不是没有好人,像袁晨锋就是一个很有侠者风范地人。

但话说回来,要怎么前释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事,这点又很困难,孙武本身当然是被冤枉的,不过要说他与那些事毫无关系,似乎又不太对劲,最糟糕的一点是,如果要把事情解释请楚,小殇她的立场……

“如果有冤枉和误会,你们会协助他处理,那如果没有呢?你们就要秉公处理了吗?”

冷冷地一句问话,小殇表现出的态度纵然不算敌意,也绝对算不上友好,但妃怜袖淡淡地表示,自己并非同盟会中人,来此也只是受袁晨锋之托。了解一下整件事情的状况,并且把话回报,至于同盟会之后会有什么动作,这点非她所知。她也不会干涉。

“我只是受托来解决问题,不是替朝廷执法,也不是行侠仗义。这样子,可以把情形告诉我吗?”

妃怜袖的态度,让孙武觉得没有问题可挑。只不过得于小殇地立场,他也很难做出全面的解释,最后,他仅能单纯就自己的立场做出说明,表示自己对衙门被袭击的事一无所知,自己那晚根本全都待在客栈里,没有离开过,至于为什么会有人扮成自己地样子去攻击衙门,引起误会,自己也搞不涛楚。

从某些方面来说。孙武的话说得真是一点也没错。只不过看到旁边小殇叉腰吹起口哨,孙武就觉得自己实在讲得很心虚。

“明白了,我会替你将这些话转给袁少侠。如果此事属实,相信同盟会会尽最大努力,帮你洗刷你的冤屈,解除朝廷对你的通缉。那么……除了这点之外,还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呢?”

“啊,说到这个,是有一点……”

想到了雯雯,孙武向妃怜神作出请托。尽管慈航静殿地大和尚看来不像坏人,但雯雯的寿体状况不佳,被留在这里不晓得会不会得到良好照硕,自己人微言轻,说出的话没有多少份量,妃怜袖若能代表同盟会发言,应该有份量得多,更能确保雯雯的状况。

“孙小弟,我想你误会了,我单纯是袁少侠的一个朋友,不能代表同盟会说什么。不过,有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因为我就是慈航静殿请来治疗雯雯小妹的。”

“啊?”

一个很困惑的问题终于得到解释,孙武本来很好奇,为何妃怜袖会出现在万紫楼里,原来是被大和尚们请来治疗雯雯,难怪她之前会悄声告诉自己雯雯平要,但话又说回来,为何这群大和尚要寄身在妓院里头呢?这也是某种修行吗?

“诸位大师暂时寄居万紫楼,是为了要等一个人,那个人行踪飘忽,桀骜不驯,又有很多奇怪的癖好,找他并不容易,只有在万紫楼中等他到来,而我是被诸位大师请来医治伤者的。”

三人并不是单纯站在路上说话,在这段简短交谈的过程中,妃怜袖带着孙武与小殇离开怡红楼,来到她所租居地民房,连免隔墙有耳地问题。

房里的摆设极为简单,只有桌椅和木床,但却打扫得很干净,从这些地方里头,孙武就略为了解妃怜袖的个性。

旅居异地,不住客找,却特地多花功夫租了民房,这说明了她怕少而好静的个性。同时,她的日常生活应该相当素净简朴,否则同样是租屋而居,换做是宝姑娘入住,这间民房不知道已经被翻修改建成何等奢华模样了。

(妃小姐一直戴着那古怪的眼罩,是不是眼睛不好呢?那她平常怎么打扫啊?)

这个怪异地念头在孙武脑中出现,不过很快就被他甩开,因为妃怜袖用很正经的表情,向他和小殇确认一件事。

“孙小弟,你和你妹妹……也想要争夺佛血舍利吗?”

没有什么好隐瞒,孙武用力地点了点头,对方不是普通人,就算自己现在否认,她没多久也会发现答案。

虽说佛血舍利关系重大,还牵涉到什么魔门,但自己本就有充分立场去取回舍利,因为,自己不是为了个人私欲,倘使不取回舍利,整个梁山泊就会面临坠落危机,更何况本来佛血舍利就是被人从梁山泊盗出,自己只是追回失物而已,有什么不对?

“我不晓得你们夺取舍利是为了什么,但还是劝你们打消主意,因为佛血舍利现在是整个江湖的目标,无数豪杰志在必得,你们两个人要在群豪争夺中脱颖而出,机会实在不大……”

妃怜袖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枚舍利对慈航静殿来说,并不是单单御赐之物那么简单。太平军国之乱中,慈航静殿曾为佛血舍利做出牺牲,很沉重、很惨痛的牺牲,十数年来凡是知晓此事地高僧,没有一个不誓言取回佛血舍利,为了把舍利迎回寺中,慈航静殿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但……那枚舍利又不是他们的,我听说佛血舍利是魔……”

“传说中的魔门是否真实存在,尚是未知之数,但有一点你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

妃怜袖道:“不管佛血舍利之前的主人是谁,在那次的牺牲后,慈航静殿已将它视为镇派圣物。从它重新现世的那刻起,惹航静殿就对它志在必得,如果你们有夺取舍利的打算,就要有对上慈航静殿的觉悟,你做好这种觉悟了吗?”

似乎是受了袁晨锋的委托,妃怜袖尽量避免孙武与慈航静殿的冲突,但孙武虽未答话,本身的意志却表达得很清楚,那就是不管前头有什么阻力,他都不会放弃佛血舍利。

“既然如此,有一件事情你该要知道。其实我不是医生,也不懂得多少医术,但很拿手治疗一些疑难杂症,所以大师们请我来治疗雯雯小妹,而我诊断之后发现,雯雯小妹体内的毒质,已经被拔除得差不多,她之所以会头痛发烧,还有出现其他的不适症状,完全是因为其他的理由。”

孙武向小殇看了一眼,她摊摊手,表示对此一无所知,毕竟小殇自己也不是医生,九龙神火罩内的法宝仅能辅助急救。却没法细部诊疗与医治,也不知道雯雯除了中毒之外,还有其他的问题。

“我的诊断发现,你们所要争夺的佛血舍利,目前正被埋在雯雯小妹的体内。”

“什、什么?”

“这样的觉悟,你也做好了吗?不惜切割人体,也要去除佛血舍利的觉悟,孙小弟你已经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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