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松低头看着胸口,那双素手正紧紧抓住剑身,鲜血不断从手中涌出,剑尖刚刚刺破他的皮肤就被路呤凤抓住了。他赶紧松开长剑拉着路呤凤的手,“你这是干什么?”受伤的是路呤凤,心痛的却是他。
路呤凤激动的大吼,“我才要问你干什么呢!装英雄吗?自刎谢罪?你根本没有罪,要说有罪的也只有你那死去的老爹,你想自杀可以,先把我杀了,屠杀皇后,这个罪名也够大了,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皇后娘娘。”田远着急的看着她,“您还是赶紧回宫吧,宫中有最好的太医。”看着路呤凤血红的双手,他不免担忧。

绿意唰的一下撕下长裙,“小姐,你怎么那么傻。”她看着路呤凤的手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我不那么做这个傻瓜怎么肯松手。”路呤凤白了曲松一眼,真是个大傻瓜,竟然为这种事情了结自己的生命,看来她的思想这些人永远也赶不上。

远远的看到路战和碧蓝的身影,路呤凤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这田远就算不给她面子总要给她老爹面子。

看到路战田远不禁苦笑摇头,皇上不愿意把他们牵扯进来,可他们似乎硬要往里挤,此时他已经无话可说。路战先把两人的伤口处理好,才带着路呤凤进宫请罪,田远也带着那些受伤的侍卫回了宫。曲松暂时由绿意看着,路呤凤最怕他做傻事,走之前一再叮咛绿意和四哥。

路呤凤故意将双手包得像粽子一样,跟着路战来到御书房,不过一路上她倒是把那双手藏得很好,宫里人多口杂,要是她这样被别人看到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闲言闲语。

跪在慕徵身前,路战恭敬的低下头,“老臣罪该万死,还请皇上责罚。”

慕徵重重的叹一口气,“路相还有什么好说的?”

路战欣慰的抬起头,皇上还肯听他说,这说明他们还有解释的机会。“曲松的事情老臣早已知道。”

慕徵大怒,“那你为何还要欺瞒朕?”

“皇上请听老臣一言,这曲松是曲严峰的私生子,从来没在曲家生活过,曲严峰的事情他根本不知,按理说他也是个受害者,稚子无辜,就如皇后所说,上一辈的罪过怎么能算在他的身上,据老臣所知,曲松此生从未干过任何坏事,好事倒是做了不少,这一点老臣相信皇上一定也很清楚。”

慕徵单手一抬,“这些你不必说,朕自有分晓,不然你路家早就锒铛入狱了。”

路战低头一磕,“多谢皇上不杀之恩,但有些话老臣还是要说。皇上可知他的师父是谁?”

“是何人?”慕徵冷冷的开口,语气很不善。

“当年的太傅乔炳书皇上可还记得?”

此话一出慕徵与跪在地上的路呤凤纷纷睁大眼睛,慕徵看着路战,“是乔太傅?”

路战点点头。路呤凤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师父竟然是慕徵的太傅,这也太巧了吧!

“他早就知道曲松的身世?”

“不错。”路战再次点头,“他当初辞官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若是带着逆臣之子继续在朝为官,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只会为他和那个孩子招来杀生之祸。”

“那太傅他为何又要他出现在我面前?”乔炳书慈祥的面容浮现在他眼前,真的没想到他竟然做了曲松的师父。

“他说过,希望他能将功补过,不要再像他爹一样。”

慕徵转过身去不再说话,小时候的很多事情不停在脑海里回放。路战与路呤凤相视一眼,两人也不打扰他,就这样跪着。

师父的事情足够让他消化好半天了。

路呤凤跪在那里低着头玩着自己的‘馒头’手。既然师父还有这么一个身份,那这事就让他和老爹去解决吧。慕徵既然下令私下处决师兄肯定就是不想他们被牵连,算他还有点脑子,不是那种乱杀无辜的暴君,可对曲松的事情他却太固执了,不就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罪名吗!在她看来,反正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不如放了曲松好了。

脚跪麻了,慕徵还没回过神来。路呤凤揉着自己发麻的膝盖,心里郁闷至极,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起码都半个时辰了,让她跪还好,老爹又没犯什么错,他一把年纪了凭什么就这样一直跪着,好歹爹还是他的老丈人,一点都不知道尊老。

路战看着不规矩的女儿正想呵斥两句,慕徵突然转过头来,“来人啊,将凤后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她不懂规矩,此次作为惩罚,以免下次再犯。”

路呤凤倏地直起腰板,睁大眼睛看着慕徵,没搞错吧!三十大板。

慕徵撇了她一眼,转过头去。“哼!”路呤凤冷哼一声从地上站起来。

这群太监准备刑具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竟然把那长凳子搬到了御书房,难道要她在这里被打?在这个男人和爹的面前被打屁股?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路呤凤狠狠的瞪他一眼,负气的走向那凳子。打就打,只要能救曲松,不就是三十大板吗?

两只缠满纱布的手死死的抱住凳子,她侧着头闭上眼睛,“打吧!”

慕徵对那两名侍卫一点头,板子立刻落在路呤凤屁股上。她紧咬牙关运气护身,硬是一声都没哼,默默的数着数。

路战不敢为女儿求情,看着女儿被打他实在不忍心,红着眼睛转过头去。慕徵也背对着她,不知是不忍还是不屑。

三十大板打完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准确的说是六十大板,现在他才知道这些人打板子是数双数的,两个人一人打一板才数到一,简直是没有天良。还好她会武功,这六十大板要是放在一个弱女子身上肯定把小命都给她了结了。屁股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就算没有开花肯定也肿得堪比她这双‘馒头’手了。

慕徵转过身来,“来人,扶凤后会凤央宫,宣太医。”他朝身边的宫女吩咐到。

“是。”四个宫女小心翼翼的将路呤凤扶起来,随便动一动就疼得她龇牙咧嘴,她愤恨的看了慕徵一眼,压着四个宫女慢吞吞的走出去。

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路呤凤不停的惨叫,刚才在大殿上没好意思叫,这下她要叫个够本。

“小姐,碧蓝再小心点。”碧蓝手里拿着太医给的药,轻轻的擦在路呤凤又红又肿的屁股上。

路呤凤光膀子光屁股,趴在床上手中揪着一张帕子,用力的拧,仿佛那就是慕徵,直接把他拧成麻花扔进锅里给炸了最好。

没有听到脚步声却看到慕徵从外面走进来,路呤凤一把抓起被子盖好,“你怎么来了?”她的口气极为不善,屁股刚擦了药,被子一盖又把她弄疼了。

“我来看看你的伤。”慕徵对她的无礼完全无视,径自走到床边来。

“不用了。”路呤凤丢掉手中的帕子,死死的扯住被子,现在她可是只穿了肚兜。

慕徵不理会她,吩咐碧蓝出去,碧蓝为难的看了看路呤凤,最后还是放下药瓶走了出去。

见他坐在床边,路呤凤索性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没什么好看的,你赶紧走吧。”

慕徵拿起药瓶,“我来给你上药吧。”

什么?路呤凤一下子从被子里钻出来,他给她上药,没搞错吧!伤的可是屁股啊,她才没有把屁股拿给别人看的习惯,就算这个人是她老公也不行,现在那屁股肿的跟什么似的,给他看了不是丢死人了啊!“我已经上好了,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打人的是他,现在又在这里假惺惺的。

慕徵轻叹一声,“你以为我愿意啊,你伤了那么多人,难道就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吗?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从来不知道有曲松这么一个人,更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啊!”这么说师兄他没事了,看来她这三十大板挨得值。

虽然不至于那么气愤了,可路呤凤仍然没打算要他上药,“我真的上过药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慕徵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可惜路呤凤没看到),“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吧,你不是说故事很长吗?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慢慢听。”

“现在?”路呤凤拉住被子的手松了松,慕徵迅速伸手扯开她的被子,看到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他突然停住了。路呤凤这才反应过来,“你干嘛!”她大吼一声赶紧把被子盖上,眼中闪着愤怒的火苗,这个男人简直是变态,硬要看人家屁股。

“那个就是当日受伤留下的吧!”慕徵的语气透着一丝心疼,她一个女儿家是怎么忍过去的!

路呤凤楞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什么,“当然,难道你以为我很喜欢给别人挡刀吗?”

“对不起,我不但没保护好你,反而让你受伤。”

见他那么低声下气,路呤凤反而觉得自己理亏了,“也没什么啊,反正都过去了。”

“谢谢你。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好吗?什么事情都交给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撑着。”温柔的声音,像是蛊惑人的魔咒,曾几何时也有一个男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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