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他们是专家,我们的任务是看好你就成了。”吴佩玉风轻云淡的回道:“你也不用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和平常一样就可以了,说不定那人也不会来找你。”
轻轻嗯了声,沈雨棠也不再发表意见,低下头,陷入浅思。顺理成章,另外三个女人今晚也都留宿这里,她们心里大概还是怕沈雨棠担心这件事,所以睡前的聊天内容都偏向轻松的话题。

翌日,她们商量了下,在陪同沈雨棠的问题上,她们采取了换班的方法,因为林雪梅身手很好,所以她陪着沈雨棠的时间最多。一大早,沈雨棠就有一个饭局,是早前就预定好的,水加利特意介绍的机关大佬,这个机会沈雨棠不愿放过,所以早早就答应了。当然,同行的还有胡闹,因此这次的饭局的吴佩玉陪着她去。

他们刚到了饭店门口,水加利就陪着那大佬从车里下来,如此一来,沈雨棠寻思着不用等了,直接在门口结识了一下。这人跟水加利关系看似很好,当水加利说清他和沈雨棠的姻亲关系时,那人连连点头,对沈雨棠十分友善。

这场饭局只是介绍大家认识认识,以便日后走动,饭桌上聊的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闲话,令沈雨棠有些意外的是,吴佩玉也认识这位大佬,但她对他态度很冷淡,可那大佬也不介意,还一直笑着脸看这她。沈雨棠知道吴佩玉很有背景,但万万没料到她的背景如此之厚,今天宴请的这个人虽说和水加利关系很好,但就是为了争取到这场饭局,水加利了不少心思和时间,足以证明这个人十分有权利。

胡闹是个易静易动的人,见着眼前这人对自己以后极有帮助,他也不拿着架子,陪酒聊天。这顿饭整整吃了两个半小时,吴佩玉几乎没有说话,沈雨棠也知道偶尔插.插.嘴,水加利和胡闹则全程陪同那人说话聊天。完事之后,还是由水加利将人送走,沈雨棠见胡闹已经微醉熏熏,给他叫了辆车,让他也先走了。

看着胡闹离去,吴佩玉淡淡道:“你不该让他先回去,至少得等他把你送回家。”

“你放心吧,待会儿我会找一个相熟的司机,不亚于胡闹陪我们回家。”说着,她就从包包里拿出*的电话,拨了过去,通了之后,她报上自己所处的位置,让*来接她。

笑了笑,吴佩玉明了了:“是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司机。”

“嗯,由他送我们回去,一定不会有事。”

很快,*的车子就来了,沈雨棠她们上车后,*直接将她们送回家。途中,沈雨棠问道:“你刚才在附近吗?来的好快。”

“刚送完一个客人,接到电话就直接过来了。”

笑了笑,沈雨棠猛然想起还没为他们做介绍,并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她也是我朋友,吴佩玉。”说完,她对着吴佩玉说:“你们以后出门搭车,可以直接找他的车队,熟人也安……”

她全字的音还未落,车子猛的一刹,沈雨棠和吴佩玉惯性的往前栽了个跟头,陡然,车里的三个人瞬间绷紧了神经,刚才欢乐的气氛瞬间消失。

*成天跑车,自然也知道越狱的事情,他四周探看了一番后,正声道:“我下去看看,你们在车里别动,看到有情况,马上打电话报警。”

顿时,沈雨棠一把拉住他:“不要冒险,直接打拖车公司的人来,人多也安全一些。”

“无妨,大白天的,他们也不敢那么猖狂。”*笑了笑,径直开了车门,围着车子四周查看了一番,他发现右前胎爆胎了,暗暗观察了下四周,他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遂走到驾驶座旁,迅速坐进车里:“爆胎了,周围不像是有人埋伏,你们可以放心了,我等会下去换胎,你们还是坐在里面,不要出来。”

“真的只是单纯的爆胎吗?”不是沈雨棠疑神疑鬼,她真不想因为她一个人而连累了无辜的*。

“真的只是单纯的爆胎,我刚才看了,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这里车来车往,他们不会选择在这里下手的。”

“雨棠,冷静点,你看,那有摄像头,*说的对,他们不会在这里下手。”利用空档,吴佩玉已经将车外的事物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并在心里做了分析,她不认为会有人在这里伏击人。而且他们这么久没冲上来,就应该是没问题了。

点了点头,沈雨棠目送*出去。半响,车胎换好了,车子又开始行驶在宽广的大路上。这次的有惊无险让沈雨棠知道,原来她的淡定只是表象,她还是在担心……她联系不上荣轲,自己的行动亦是受到束缚,危机也随时可能出现……

这天夜里,沈雨棠睡得极其不安稳,睡梦中的她眉头紧皱,她做了一个极其异常、零碎的梦……

宁阳市第一女子监狱。

宽阔的马路旁长着挺直的白杨,马路的尽头屹立着高耸的青色围墙,它将整个监狱团团围住,隔断了墙外的风光,也遮挡了墙内的寂寞。

沈雨棠拎着简易的行李站在耀眼的夕阳下,任暖暖的秋风拂遍她全身。宽松的运动服里是她瘦弱的身躯,齐耳的短发服帖的垂落在耳后,灵动的眸子如同死海般沉寂。

她平视着门匾上的那几个大字,白瓷般的小脸紧紧的绷着……

一年了,她在这里待了整整一年,从天堂瞬间跌落地狱是什么滋味,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曾经的她嫁入豪门!是别人眼中极其羡慕的灰姑娘,是人们争相想结交的女商人,而现在,恐怕他们对她都避之不及……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就连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每当她一想到此事时,头就会无比的疼痛,那疼痛致使她不敢去想。

倏然瞥见手里的棒棒,指尖感受着包装纸被夕阳灼热的温度,她的笑容瞬间柔和了许多。现在想那些有用吗?正如那个老婆婆说的,人要向前看,她要努力忘记过去,未来才是她该去想的事情,努力生活!要过得比这蜜更加甜。

轻轻一笑,她蓦然转身,却发现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顿时笑逐颜开:“灵灵姐……”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别叫得那么亲。”女人打断她的话,厌弃的看了她一眼,拢了拢额前的刘海。深蓝色的丝质洋装包裹着她窈窕且骨感的身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与这里的孤冷显然格格不入。

水灵灵的冷语瞬间浇熄了沈雨棠从心底涌出的那股喜悦,笑容僵在脸上,红润的脸蛋也失了颜色。

“今天来,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水灵灵撇了一眼后便不再正视她,平板的声音像是与一个陌生人在对话:“我先恭喜你终于出狱了,还有,请你以后别在去找荣哥哥了。”

沈雨棠一怔,手中的行李瞬间从手中滑落,脸色变得越发苍白无色:“为……为什么?我是他的……”

她的话让她的脑子嗡嗡直响,她已经无暇去细想她的变化了。她为什么不让她去找阿荣?父亲与她断绝了关系,阿荣是她现在唯一的倚靠。

“你什么也不是。”水灵灵怒形于色,疾言厉色道:“你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沈雨棠吗?你现在只是一个被减刑释放的囚犯,你呆在他身边只会污了他的名声。”

“可是……可我和阿荣……”她眼神黯淡,心乱如麻,久久说不出一整句话。对啊,她和以前不一样了,阿荣会在乎吗?不,阿荣才不会在乎这些,阿荣那么爱她,那么宠她,他一定不会介意。

水灵灵一声冷哼,打断了她的话:“这么多年来,他有来看过你一次吗?你还不懂?这就是他给你最好的答复。”

“不……我不相信你的话,我要亲口听他对我说。”她颤抖着双唇,心像是被寒冰包裹,连跳动都带着一股寒气。她猛地摇头,眼里布满了惊慌,泪水潸然而下:“我一定要他亲口对我说这些话,我不相信……”

水灵灵神色一凛,厉声打断她的话,“你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他现在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光明。你自己堕落就好,别搭上旁人的前途。”她一声冷笑:“看来这段日子并没有让你变得成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幼稚。”

她转身准备离去,却突然停下脚步,不屑的看着默默低泣的沈雨棠:“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我和荣哥哥年底就要结婚了,我可以允许你在心底祝福我们。但如果你要来现场,那就不必了。”

水灵灵离去前的这几句话犹如原子弹爆发,彻底粉碎了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四周寂静无人,秋风阵阵,她像一片纸人被吹倒在地,任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浑身一怔,沈雨棠从睡梦中惊醒。抚着脸颊,她感到一片湿.润。她哭了?离开梦境她居然也哭了?水灵灵……她怎么会突然梦到水灵灵?梦里,她和她还是那样要好,虽然只是曾经,可……还有,沈雨棠以前坐过牢吗?

显然,梦里的那个沈雨棠,并不是现在的自己,扶着额角,她细细的回想着前世的调查,可她却什么也想不起了。这个梦太过诡异,诡异到她后背生凉。记得上次她做梦,是小产之前。难道这次也是一次预告吗?

作者有话要说:脱缰的野马~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