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错双手举高猛地向前一送!红褐色的光球带起一阵狂风呼啸着向公孙良砸来!公孙良身形忽然一矮滑似游鱼一般贴着地面躲过了光球的袭击。未等公孙良站起身两边风声呼啸左右两只高度凝缩的气拳划过一道弧形的轨迹眨眼间来到身旁!
千钧一之间公孙良身体表面忽然起了一道道的纹理如风吹海浪席卷沙滩一样层层叠叠。公孙良的度居然猛地加快了一倍贴着地面斜斜冲出。身背后双拳交错爆起震天巨响。

田错的杀手终于来到。公孙良刚刚躲过田错的两招气拳田错的真身已经出现在眼前。一道凌厉至极的拳劲带着仿佛能割裂身体的罡气飞了过来擂台上的沙石被拳劲带起的狂风卷得离地而起飞向公孙良。

公孙良再想闪躲已经没有机会了时间和空间都没有转圜的余地只余硬拼一途。

田错笑了。经过周密的算计和巧妙地利用了公孙良的心理田错制造出了现在的形势逼得公孙良不得不使出真工夫和他硬拼。期间一步错步步错可是最后他成功了。先前左右弧线飞舞的气拳和胸前凝聚的光球不过是幌子而已田错真正要做到的就是让公孙良堂堂正正地和他打一架。生要生得磊落死要死得坦然。

田错身体表面的光芒忽然大盛整个人仿佛铁塔金尊带着不可撼动的气势朝公孙良攻去。

蓬!人影乍合倏分!公孙良象断线风筝一样向后抛飞连退五六丈才堪堪止住退势。

台下观战的众人又是一片哗然。聪明的自然看出这里面有些名堂目光短浅的立刻就在大声吹嘘了:“看看我就说嘛这个小子刚刚胜那场是走运遇上真正的高手肯定完蛋!”

身上红色涌动一层淡淡的荧光慢慢显现出来。公孙良眼中闪着赞赏的光芒看着田错道:“田兄高明小弟佩服!如果再不堂堂正正和田兄一战倒显得小弟有些目中无人了。田兄小心了!”

田错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些不可置信的神色。刚刚间不容挥出的一拳和公孙良的双掌碰在了一起可是公孙良一股古怪的气劲让自己欲无力难过得要死!好在仰仗着魔力高深才没在比拼中出丑可是却让公孙良借着拳劲飘了出去。

公孙良本意是看在同盟兄长的份上让田错三招可是田错却一定不肯受此礼遇所以二人一个拼命躲闪一个拼命进攻想逼得另一方硬拼。至此田错终于成功制造出了硬拼的机会可是算来算去公孙良也已经让过了三招。算上最后硬拼让过的一招甚至可以说是三招半。

田错脸上一红道:“兄弟谬赞了。田错跟着大人纵横数十载未尝与人如此争斗。虽然哥哥我自认不能赢你可是既然上得台来就再也下不去了。还望兄弟成全了哥哥吧!”说着踏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道:“为了狼盟死哥哥一个不算什么。”

公孙良心里微微一颤他自然懂得田错说的是什么。天魔既然将狼盟的人安排在一组里不分出胜败生死是不会罢休的。如果有人违规说不得要牵扯到狼盟。所以看透了这些的田错宁肯牺牲自己来换取大家的安全。

四号区。在人们的注视下丁巧忽然闭上了眼睛。

正在关注两场打斗的荒狼欣慰地点了点头。丁巧在这样的形势下虽然开始显得有些慌乱可是在最后能够找到正确的解决办法证明他在狼盟多年的修行没有白费。现在赤巫消失了仅靠眼睛是肯定找不到了所以丁巧选择了利用魔识。

一片肉眼难见的透明气体布满了擂台的空间丁巧小心而谨慎地搜索着赤巫的踪迹。啪嗒!一滴冷汗从丁巧的额头轻轻滴落到擂台的石板上出轻微而清脆的响声。丁巧猛地双手反扣一道匹练似的白光惊虹一般朝背后砍去!

一片模糊的近乎透明的影子霍然自丁巧的背后飞起!

赤巫!台下众人惊呼出声!半空中影子渐渐凝定成形不是赤巫还有谁?

荒狼的眼角微微有些颤动旁边的烈残又在大口的喝酒只有妖童依然不声不响地观战。可是大家的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个人——千幻老魔!

这一招“跗骨之蛆”乃是千幻老魔的招牌招式!怎么赤巫竟然也会?荒狼不禁看了看西看台一方的千幻老魔却见原本附在别人身上的千幻老魔也显出了原形来神色疑惑地看着台上的赤巫。

荒狼忖度道:“难道只是巧合?怎么会呢!魔界的修炼法门都是极艰辛晦涩的不通过人指引根本不可能修炼到高层次就算赤巫天生聪慧也绝对不可能练成这一招‘跗骨之蛆’的!但是眼前的情形又怎么解释呢?”又继续看了一会儿荒狼忽然笑了。

荒狼果然是眼光老辣实际上赤巫根本没有练成什么“跗骨之蛆”。当血手臂飞起的一瞬间丁巧算计到了它的飞行度和方位赤巫同样也算计到了。所以当丁巧在视线被挡住的瞬间冲过来时赤巫早有准备。

丁巧的度在狼盟是出名的快可是赤巫的度也并不慢。在丁巧亮出弑魔刺的瞬间赤巫魔气流转硬生生将身形压低了一大截!他并没有能力象飞鸦一样利用极制造出残像可是在那一瞬间利用新生异种魔气的特性制造半身残像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当丁巧的弑魔刺刺到赤巫的胸口时才会失去了攻击目标。

在魔刺刺入残像的一瞬间已经半隐形状态的赤巫悄然附身在丁巧的背后异化后的魔髓和身体仿佛羽毛般轻盈随着魔气的感知和丁巧的移动如丁巧身上的衣衫般猎猎飞舞。所以任凭丁巧如何闪展腾挪却始终找不到赤巫的影子。

整个过程说起来容易但是实际上难比登天。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异种魔气还需要有精确的眼光过人的胆识和冷静的头脑。这些优点在刚刚一系列的动作中在赤巫的身上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赤巫从丁巧的背上翩然飞起如同一片被风吹起的树叶。

红色的长缓缓飘动仿佛水流一般一漾一漾。公孙良的眼睛里忽然升起一片朦胧的雾气一点精光破开迷雾猛然射出!公孙良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嘴角微微抿起一双眸子崩射出慑人的精光!

强大的压力朝田错涌来鞋底与擂台石板间剧烈的摩擦声传入耳内。田错全身保持着防守的态势可是整个身体却被巨大的压力挤得向后退却!

喀吧!喀吧!田错双目精光射出猛地身子一沉!两声清脆的响声传来田错的双脚竟然硬生生地踩进了山岩!红褐色的护体魔气已经催动到极限田错猛地大喝一声双足一蹬身子电射迎着压力呼啸而上!宛如惊涛骇浪中一把锐利的刃尖一样破浪前行!

公孙良凝聚的双目间不自觉地流露出钦佩之色自己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利用巧妙的心理和站位布局使得田错处于被动的地位。可是田错在重压之下还能有如此威势果然不愧天王旗骁将之名。

公孙良脑海忽然闪过半截印卷那是开始修魔时魔谱里的法诀。在田错披坚执锐冲过来的瞬间公孙良手在意先穿花蝴蝶般打出十数手诀脸上闪过一层淡淡金光。食指连环尾指相勾其余手指交叉相扣作天魔幻印。公孙良一声爆喝响彻在田错耳边:“魂!”

宛如春雷炸开田错只觉得耳边嗡了一声不自觉地身形滞了一滞。田错何等样人立刻警醒过来集中精力一声大吼企图破坏公孙良含有魔力的精神攻击。

“灵!”公孙良又是一声断喝!

田错忽然觉得元魔一震魔识渐散。当下狂吼一声“呀——喝!”化气成刀狠狠地砍向公孙良!

公孙良忽然把口一张喷出一股红中透金的气剑!叮!刀剑相碰居然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田错的脸上透出一股青气浑身的红褐色魔气已经完全变成了深褐色!

公孙良脸上蓦地变得惨白。形势千钧一。拇指相扣尾指伸出作杀无畏印。公孙良猛地大喝:“杀!”

金红色的血煞透体而出一柄巨大的利刃凌空斩向田错!

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田错双臂交叉暗运魔功全身好象变成金刚魔体一样动作僵硬地迎向巨刃!虽然动作一停一顿可是在巨刃前却好象暗合妙理身体总在处于受损最小的角度来迎接即将到来的拼杀。

巨刃蓦地消失。如清风拂体一样温柔而多情。可是田错的感觉就象用尽全力却砸空了目标一样魔力上涌憋闷得难受!公孙良的微笑在田错的眼中慢慢绽放一道人影忽然分成了两个!

一道青色的光刃突然从田错的胸前透出将田错分成了两半!啪!啪!田错的尸体颓然栽倒在台面上。血雾冲天而起!公孙良顺手一挥所有的血色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赤巫从丁巧的背后飞起的时候台下众人不由暗叫可惜同时又有一丝迷惑赤巫明明有大把的机会置丁巧于死地为什么不出手呢?

赤巫自然知道这是绝好的机会丁巧的背部就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只要轻轻一下自己就轻松地获得胜利。可是赤巫想了又想却仍然没有动。因为赤巫要的不仅是这一场的胜利。

与当时偷袭任缺和慕容伤不同现在是擂台上堂堂正正地决战不是帮派间的杀伐。背后空门大露的丁巧对赤巫来说和手无寸铁的寻常魔物没什么区别。这样杀了他固然能赢得一时的胜利可是赤巫需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公孙良大胜飞鸦的那一战让赤巫印象深刻。那种不可一世的气势和台下所有人山呼海啸般的景仰之声让赤巫感到陶醉。他能够做到的我也一样能够做到!赤巫冒险赢得的绝好形势就这样被他轻易地放弃了。

荒狼众人的眼神愈显得迷惑而护场天魔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丁巧的度更快了。在赤巫施加的强大压力下丁巧挥出了十二成的功力!人们只看见丁巧的身影在台上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功力稍微不足的魔者甚至看到三四个丁巧同时进攻赤巫!

赤巫细长的眼睛冷静而清澈他并没有望向丁巧四处攻来的幻影而是望着遥远的地方。眉毛微轩赤巫总能在丁巧攻来的一瞬间轻巧地或纵或移跃出丁巧的攻击范围。

丁巧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轻喝一声丁巧的功力提升至极限。赤巫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丁巧!凛冽的劲气扑面而来!

赤巫细眼一合黑煞涌出将身体完全包裹在里面。尖锐的呼啸声划过众人耳际。三个丁巧全部都消失了。

又玩消失?台下众人心里正疑惑间赤巫脚下的擂台忽然轰然作响!白色的光球破石而出!丁巧手里的弑魔刺如追命的阎罗一样刺向赤巫!

弑魔刺深深地刺进了黑煞之内!丁巧的眼中蓦地现出狂喜之色!可是忽然间丁巧的脸变得灰败。赤巫血红色近乎透明的手高高扬起拍下!

黑煞盘旋流转!弑魔刺刺进三分忽然凝住不动!丁巧一惊欲待抽出忽然现赤巫的黑煞仿佛有灵性一般顺着弑魔刺居然缠上了双手!而这个时候赤巫的血手已经拍下!

丁巧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似乞求似解脱又象是彻骨的悲凉。望着昔日并肩做战的盟友往事一幕一幕浮现赤巫拍下的双手不由得缓了一缓。

丁巧的眼中不为人察觉地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缠绕在丁巧双手上的黑煞忽然被化去丁巧象一头豹子一样奋力挺起弑魔刺往赤巫的身体里狠狠一挺!

赤巫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

一丝血迹悄然泌出嘴角赤巫细眼一张崩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黑煞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弑魔刺牢牢地困在当中!

血手拍下!丁巧眼中透出不能置信的神色软软地倒了下去。除了头颅未碎身子已经变成了一滩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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